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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芳:西蒙征文获奖者柬埔寨之行
来源:万瑞布线网 作者:未知 更新时间:2007-11-16
 
 
 
     本文作者  王芳
 
一.         我们将要去到的地方
 
 
仍然是去年那个旅游公司,仍然是请认准首都机场候机楼“翔龙万里行”的团队旗帜。一行人见到导游,发现不再是去年去泰国那个领队了,而是换成了一位壮小伙子,胖得着实像一尊佛,只是不苟言笑地立在那里。笑起来兴许真有几分“高棉的味道”。他让我们感受到此行形势仿佛真的很严峻。
“大家注意了,你们将要去的地方是相当于中国六十年代的地方,文化大革命之前的地方,很乱……”
“文化大革命之前的地方?那治安好着呢。老百姓的觉悟不知有多高。”下面有人接嘴。
导游看他一眼,抿抿他的厚嘴唇,继续说道:“大家要注意个人安全,财产安全……”
“我们去了就算有钱人了吧?”下面又有人接上了。
“是的,你们是有钱人,你们将成为很有钱的人。很富有。所以一两个人不能上街。”
 我们于是从北京出发,经停广州,前往金边。
 
        二. 飞机上的笑话
 
之一:先生,请问有没有飘柔
在飞机上,大家都在为一个笑话捧腹。话说一个人坐飞机,可能是第一次,也或许是为了去见久违的朋友,当然他(她)的朋友一定会前来机场接人。
这人进得卫生间,良久没出来。有乘务员在外着急:先生,你没事吧?需要帮助吗?
也是良久,一只湿手伸出来:先生,有没有飘柔?我得趁着热水洗个澡。
……
之二    即兴创作之洗个澡
机上发放赠餐了。配有水果两粒枣。
一男空乘在机舱里巡视,突然,只听一女声朗声道:先生,有没有矿泉水,能不能用矿泉水帮我洗一下澡(枣)。
全场哗然,惊得一身冷汗。寻声望去,只见前面有只手像标志性建筑,举着一粒枣,“这枣太脏了,你们洗过吗?”
此笑话来源于一行人的生活,但是却没有在机舱里试演过。我把它创作在此。
 
              三     金边导游阿雄
 
金边接地导游是当地人。潮州人后裔陈阿雄。阿雄瘦瘦的,四十多岁的样子。感觉到他对国内的情感。以及夹杂着一些思乡的情愫。他对我们很照顾。也很爱讲当地民情风俗。在红色高棉的时候,他不得以仓惶逃往越南,他在带我们参观波拿巴罪恶馆的时候说:不然这里也有我的份呢。他是个独子,父母在红色高棉时期死了。他四处流浪,当过兵。会越南语,闽南语,白话,法语,高棉语,英语,广东味的普通话。简直可以称得上是语言学家了。只是他只会讲不会写和认。他尊崇中国礼教,在家里教高棉妻子做中国菜。每年中原节祭祀祖宗。
同行的人有买三只小猴做的工艺品,一只猴子捂住耳朵,一只猴子捏住鼻子,一只猴子挡住眼睛。同行不知其义。阿雄说,卖东西的人没有给你讲吗?就是了,很多人不知其义。这源于中国的:非礼莫视,非礼莫闻,非礼莫嗅。
我不禁对阿雄另眼相看。一个华人后裔,他们将根系在心灵的哪一隅呢?他们也深爱他们生长的国家,可是却魂寄中国。他说,他的孩子会姓陈,他会让他学中文,懂得中国礼教。并说他的高棉妻子也是同意的。但是四十多岁的阿雄直到去年才结婚,还没有孩子。
 
         四  阿雄嘴里的柬埔寨概况和现代史
 
   柬埔寨国土计1800万平方公里,全国共有十三万人。移民中华人占了10%,当前华人地位比较高,现政府总理5人中有3人是华人血统。中文盛行也才十几年的时间。
   越南移民在柬埔寨占了很大比重。原因是当时越南前来帮助柬埔寨赶走红色高棉的人留下了很多。
   柬埔寨有两个季节,旱季(11月到来年六月)和雨季(六月到10月底)。东面是越南,北面是老挝,西面是泰国。全国没有灾害。最大的淡水湖洞里萨湖就像一个天然水库,旱季水深三到四米,雨季水深七至八米。柬埔寨人“靠天吃饭”,吃鱼很多。只种两季稻,自给自足。
   佛教信奉小乘佛教。不吃素,但只在正午十二点吃午餐。下午喝下午茶。出家随意,一个月,两个月都可以。
   柬埔寨现代历史分为三个阶段。一个是法国殖民时期。民间却说这是治安最好的阶段,那时可以夜不闭户。一个是高棉统治。一个是政府79年赶走红色高棉。
   70年代起打内战。75年红色高棉统治。红色高棉前期由中,越,前苏联支持,后期由中美苏三国支持,再后是由美国支持。中国79年打入越南河内是为了帮助柬埔寨,逼越南退兵回国。
  泰国入侵,西哈努克到中国寻求帮助。1975年,红色高棉对老百姓撒谎说泰国将入侵,所以全被红色高棉从金边赶到乡下去,不走的就杀死。老百姓跑入原始森林,79年才跑出来。红色高棉期间,在波拿巴罪恶馆共杀死7000多人。全国共死去200多万人。红色高棉真正解散是在1998年,他们一号领袖病死后。现政府总理洪森是红色高棉三号人物,曾去越南搬兵,老百姓认为他赶走红色高棉有功。
柬埔寨的历史让我想起了中国的战国时期。处在诸国包绕之中的柬埔寨,真是时时处于多事之秋。百姓受尽苦难。
经过战乱的百姓,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5点吃饭,6点关门睡觉。早上五点多起床。所以市井也很早关门。在首都金边也是如此。金边人口占全国三分之一,华人中潮州人居多。
整个国家落后中国国内三十到四十年。没有出租车。金边只有四条主要街道。其中一条命名毛泽东大道,中国大使馆就在此路边上。在中国五十年代,毛泽东还授助金边建成了一座很具规模的体育馆。
 
五 落地金边的穷人以及钱币与财富等等
 
我想,我是同行中唯一落地金边后发现自已成为穷人的人。因为我比同行早动身去北京几天。而行程安排及注意事项是在出机票以后滞后一些发到每个人的邮箱里的。所以我因此没有收到邮件。
早前在网上也查到,要换一些美金。我以为像泰国游一样,导游会给我们兑换一些钱币。到达金边才发现没有。
“在柬埔寨的百姓不认识人民币,只认识美元和柬币。”我背着的一大叠人民币瞬时成了废纸。伴随着无钱的局面,另一方面我却感到格外地轻松起来。觉得不再像之前守着那一大叠人民币那样紧张和心累。没钱的感觉换来的是轻松,这是我没有想到的。
只是没有钱购些纪念品。同行主办方的小姑娘借我一百美金。我感觉一袋子沉甸甸的钱币仿佛被换成了银票,布袋子里空荡荡的,心也是。生出些许不踏实的感觉。平时在国内,我从来不可能只揣一百元上街。折算一下,一百美金等于七百五十元人民币。
小姑娘笑了,“老大,你揣上这一百美金在柬埔寨算是大富翁了。你有见过背上四十万逛街的吗?哈哈。”
我的大脑碰着数字都会疼。我可以生出民族自豪感吗?呵呵,在泰国,人们喜欢人民币。一人民币等于四元七角的泰株。那种有钱的感觉是直接的。可在柬埔寨,人民币的自豪感需要转换,偏是中间隔着美元,而国人最没信心的就是美元了。所以虽然同为有钱人,可是在柬埔寨的这种富有感却是被折算了一次再升华起来的。在柬埔寨,一元人民币等于五百零八元瑞尔.(柬币)
最大的感觉还有一个,那就是对财富的定义,不过是不同区域人们的一种游戏或规则。贫穷与富有,其实也许并没有那样重要。当然,提醒我们的有着我们的胃,还有我们的声色嗅觉。所以,在它们的牵引下,财富慢慢才有了定义和追寻。
 
   六  西哈努克皇宫
 
既然是皇宫,当然是金碧辉煌。
现在的国王是西哈努克最钟爱的二儿子西哈莫尼。从他的相片上,我们见到了这位长得英俊无比的国王。另外的相片上,西哈努克与他有着法国血统的太太正在给他的儿子举行加冕等仪式。父母之慈爱溢于其中。
听导游讲,西哈努克好像有十四个孩子,二儿子从小生长在法国,过着花花公子般的生活,无比惬意。其实他很不想当国王,是现政府选出来的,可能觉得他没有参加过任何政治活动,政治背景相对简单。国王在这个国家只是一种像征,并没有实权。实权还是在洪森政府手里。
据言,当年西哈努克被法国立为国王时,才17至18岁。最先的事务均交与母亲处理。职慧的西哈努克很快参政,并威胁法国政府,说要让全世界知道柬埔寨人民所受到的殖民地统治是如何的实况,法政府不得已交权西哈努克,西哈努克于1954年宣布独立。1958年在周恩来总理的建议下立独立碑,结束长达近一个世纪的法国殖民地统治。
在法国统治期间,老百姓被强迫讲法文,不然就有性命之尤。所以年纪稍大一些的老人都会讲法语。
现政府官方文字用高棉语。
西哈努克王宫极其奢华,与金边的落后形成鲜明对比。却也像一面招展的旗帜鲜明地表达着一个独立主权国的神圣。
特别是其中一个银殿,全是用白银地砖铺砌而成。宫女服有七种色彩,分别代表一周的七天。进入王宫,必须着有袖,过膝装;要脱帽,脱鞋进入参观。
如遇国王接见外国使节,则关闭三十分钟,再行开放。西哈努克及国王就住在王宫一壁之隔的宫里,也算是贴近百姓了。
走出王宫,在景点周围,我们还看到了一个红红的木建高脚屋,里面乐声悠扬,好奇地走上屋去,见三个小伙子就着古拙的乐器,弹出那些好听的天籁之声。音乐不加渲染,质醇,古朴,动听。在柬埔寨很多景点,都有这样的乐队,他们全席地而坐,有些是卖艺,有些想来是为了表演,我却想不出他们是谁叫他们来演奏,因为他们没有任何表演的做作,和纯粹为了重复表演的无心,他们三五个人就是一个乐队,三五种乐器就成为一种丽音,他们只有醉心地弹奏,默默地看过往行人,依然顾我地弹奏着他们的乐音,仿佛在那里已弹奏千年,不懈不怠。
 
七  首都金边
 
我们证实导游的传言是在到达金边机场之后。从广州的繁华之地落地简陋的金边机场,我觉得任何人在没有完全的心理准备下都有穿梭时光隧道之感。虽然,我们同行的人没有一个人对六十年代有印象,或见到过中国的六十年代的样子,我们还是试图揣测出六十年代的模样。
我们到达金边是在八点多钟,接地导游马上让我们调好时间,说金边当地时间是七点。
我们认真地感受着所谓六十年代的金边,一面想像着六十年代北京机场的模样。说实在的,在我们最后从金边机场返程时,还是要公正地说,机场也算将就了,至少有好像是二十一英寸的液晶显示屏数台,六十年代的中国,肯定没有。毕竟所处的世界大环境已有很大不同。只是金边机场选的墙面色彩是淡黄色,色彩显得有些旧,在晚上的灯光下更显不出鲜亮来。
虽然才七点多,但我想可能我们是最后到达金边的航班(南方航空)。所以,机场里的工作员也是零星几个。恰好我们返程又是早上七点的飞机,也没有见到几个工作人员。
之前,导游有告诫过,说不论你的英语或是当地语水平有多高,都不要试着与工作人员对话,否则人家会认为你同意了支付小费,整个团队有可能滞留下来。所以,我们在机场里不发一言。后来听同行的两个说,他们俩遇到工作人员跟他们要小费。幸好导游事先说明了。
接地的车是我们包的三十座的豪华旅行车,很干净的。接连六天的行程都是这辆车载着我们。金边的中央市场关得很早。才七八点钟,街上已是黑黑的,零星地点缀着几盏灯。也有网吧,超市,按摩房开着。打着华文,韩国文字店招的精品店尚在营业中。
金边没有出租车,没有公交车,常常见到摩托车超载着四五个人招摇过市。交通车还有就是有蓬三轮摩托车。
我们住的四星级宾馆却是与国内无异。门口的景致好像更具民风民俗,显得很有特色。我们在金边住的这个宾馆,开启露台的门就可以见到洞里萨河。河床一望无垠,最像长江中下游的江边。话说中国的青藏高原的水流水越南的湄公河,注入洞里萨河,洞里萨河的水流入洞里萨湖。
金边一共有四条大街,其中一条命名毛泽东大道。中国使馆就在这条街上。除此,金边的其他小街都是以数字命名的。比如六十一街。美国领事馆在他们的塔子山旁,建得特别大器,占地比较宽敞。
金边建有很大很气派的一个博采馆(国家认可的赌场),我在后文里将特别讲到。
在金边,有一个规模很大的儿童医院是德国援建的。穷人的孩子都可以免费就医。只是要排号。有的穷人从乡下过来,要等上三天才可以看病。当然规定两岁以下的孩子急病可以提前诊视。有钱人却从不会带自已的孩子去到这里。
金边虽然只有四条大道,交通却是很拥堵,集中在主要的红绿灯口。阿雄说,在金边,有些小孩子才上小学,就可以开着大奔在街上乱晃。也不经考驾照,更不懂得交通规则,交通事故常常发生。
在金边,日产车居多。西哈努克国王的坐骑是大奔。百分之八十的汽配生意是华人在做。
从金边开往吴哥的国道上,更要避让乱走马路的牛。这是后话。全程三百二十多公里,我们的车却走了近七个多小时。
金边的道路给人最大的印像就是,不管是在市区还是别处,柏油马路和淡黄的泥土就像是没有明显的分界线,夹杂在一起,不扬尘,(因为车不多),却让你无法与这就是首都联想在一起。它所谓的新区并不像国内的开发区,道路显得更宽,而是显得更乱。俨然没有做过设计。就像城郊的感觉。
 
八 波拿巴(波布)罪恶馆
 
说真的,我们是屏息着前往这个地方的。我们的视线无意间触到那些锈蚀斑斑的乱蓬蓬的铁丝网,时至今日它却依然那样牢,牢牢地禁锢着我们的想像。
作为今天的我们,我们的想像力着实有限,可我们分明从那并不高的墙上,从那些铁丝网里见到了一双双渴求的眼睛,渴望自由,人道,公正,天理,公平……上帝啊,你如何能在那一瞬间睡去,你见到这些罪恶了吗?天可怜见,已不是泪,已不是血,已不是生命,简直就是惨绝人寰。在这里,你只能见到比绝望更痛楚的东西。
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学,这里曾经也是书声朗朗。可是,彼时,它却被辟为柬埔寨的人间地狱。“红色高棉”,多少无辜者鲜红的血液仿佛永无休止地注入罪恶的海绵。
“来看看,这些政治犯吧?你们自已会找到答案的。”导游阿雄沉默了。走进凄清的昏暗的房间,我们见到的是一排排玻璃屏风,我们的眼睛被深深地触痛了。一张张年轻的脸庞,一副副痛苦的相片,他们还在那里,不知向谁控诉着。从他们那些叫人心悸,心碎的眸子里,我想,就算历经第九千九百九十九次轮回以后,他们仍然不会甘心,永生永世,无人瞑目。
柬埔寨也许不会忘记。其实要真正不可忘记的是我们每一个地球人。那是些随父母进来的婴儿,那是些随父母进来的孩子,那是些风华正茂的学生,那是些地地道道的农民……红色高棉疯了,柬埔寨疯了。只要进入这个地方,连柬埔寨的蚊子也不要想活着飞出去。进了这里,你将被连排锁住脚睡觉;进了这里,你将被绑缚在电床上通电折磨而死;进了这里,你将被锁在一间隔成一个多平方米的红砖屋子里,吃喝拉洒都在那里;进了这里,你将头朝下放在装水的坛子里被溺死;进了这里,那些婴儿将被抛向削尖的木头桩子,残忍地被扎死;进了这里,将宣告你不但失去了生的权利,连死的权利也已经被剥夺……这里听不到任何来自正义的声音,这里是真正的人间地狱。
光天化日之下,人的呐喊和痛哭没有谁会听到。刽子手们无动于衷。人性的恶在这里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发挥,超乎想像。它那样真实地展现在我们的眼前,同样作为人,我们心灵的那些善与恶都统统地瑟瑟发着抖。因为人性的恶当然会存在于每一个人的心底,存在于你的心,他的心,我的心。而如何从善如流却是我们每一个人要深思的。
在这罪恶馆里,还有一种折磨人的死法叫人不寒而慄。那是一个直立的机器样的东西,模样本来像是配锁匙或做黄金首饰的,可是,把它的原理用来却是为了杀人。一根钝头有如小纽扣般大小的铁针,这要命的钝头,不要认为是行刑者对人的仁慈,恰恰是行刑者恶性的集中体现。
那根铁针将慢慢地绞进你的后脑勺,如果是尖锐之头也好,可以痛快地很快死去,偏是钝头,让死变得更为凄惨不堪。一张图片示意着这样的刑罚。图片上那位青年女子,怀中抱着一个婴儿,婴儿那纯净的,不知所以的眼睛盯得我们这些参观者心痛。
这是一场肆无忌惮的屠杀,这里是惨无人性的“杀人场”,刽子手将魔爪伸向的是他们的同胞。红色高棉刚开始是佯言泰国已攻入国内,欺骗老百姓逃出金边,逃出城市,不走的人就会被抓到这里,成为他们只能是自已对自已宣称的政治犯。波拿巴共杀死一万七千多人,柬埔寨在内战期间共死亡两百多万人。他们中很多都因为逃向原始森林,被蚊子咬死,被红蚂蚁咬死。回过头来,他们却任意挑选着市区最舒适的房子,他们中的很多人,在红色高棉解散之后,仍然是柬埔寨最有钱的人。历来只有盗人者,盗家者,盗国者才会成为真正的富人。
听说要审判红色高棉,可是这些人早已淹没在富人之中,审判谈何容易。波拿巴的监狱长尚苟活在人世,据说他将作为红色高棉的像征性人物,以八十多岁的年纪走向审判台。而审判他的人,将也有当年的红色高棉人,因为现政府里也有如洪森总统(红色高棉的三号人物)这样的红色高棉人物。
历史的无稽有时候恰恰会如此展现在世人的眼前。但所有的红色高棉,不论他们死了还是活着,他们必将会在每一个夜晚还是清晨,走向自已道德的审判庭。他们会否在死的那一刻擦亮他们混沌的良心,他们凶恶的眼睛。而当年的他们中的大多数,还只是一些十几岁的孩子。这才是最让人可怕的历史。在他们的人生之初,他们都干了些什么呀!这些“孩子”,他们如何下得了手。他们的心面对那些撕心裂肺的叫喊曾经有颤抖过吗?
走进波拿巴,时隔近三十年,我们依然能清楚地闻到历史的血腥味。它弥散着,阴惨惨不肯飘散了去;他们仍然在那里呐喊着,他们瞪着永不暝目的眼睛,震慑着一代又一代世人的心灵。惩戒着人性之恶。
 
最重要的放下
 
我没有想到柬埔寨之行会让我放下这么多。其实人生也可以这样过,做一个穿行于时空的行者,心放下了,什么都能放下。被迫的手机呼叫转移,听不到任何来自先前生活圈子里的声音,也就没有烦恼。不会想到哪件事还没处理好,不去想没有自已,事情会不会处理好。
也许柬埔寨让我见到了太多历史沉淀的东西。而且它的历史有着石头般坚韧的意志。我仿佛见到悠远历史的一滴泪,悬挂在吴哥的晚霞中,流在我们的脸上;小吴哥是悠远历史这滴泪中最晶莹剔透的一滴,光彩照人……我一时间理解了很多,其实也不需要语言,只是一个微笑,我们便理解彼此。那些古迹告诉我们那样一个过去,我们不能全懂,其实那些古迹也并不试图让我们全懂。但是我们却用心理解到了。语言有时候真的是多余的东西,文字也是,任那些图案飞腾,如远古的微笑,亘古穿行而至。
其实只要心站高远一点,再站高远一点,我们便在一时间理解所有。所有的喜怒哀乐,不过是一粒尘土,不足道。这是一种心灵的飞升,这是一种人生的超越,超越苦痛,烦愁,超越一切。
人真要四处走走。比起泰国的自然风光,柬埔寨之行带给我的应是更广泛的思索和更开阔的眼界。
我想我放下了,当我在返程的机场写下这些文字,我想,我知道如何回到现实生活中去了,以及在现实生活持着如何的状态和心境,抛却烦忧,锐意前行。因为,比起同是人类的那种种苦难,我们当真是幸福得无以言表了。更何况,我们还思索着呢?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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